次生演替

←早上爬起来修了一下 因为这篇似乎画风有点不对 于是加了点抒情（？

加了很多私设……让叶修大大开了个挂（。
终于在最后有了一点cp的苗头……看起来真的能写个系列了啊 归途算是完了 不过接下来的同居生活……（。
虽然没有爸爸妈妈不过也总算是新建了个家吧！（咦）兄弟俩要好好过日子啊！
最后谢谢有看这文的啦ww虽然基本是给小伙伴看+自娱自乐吧（……

06

在H市里悄无声息繁茂起来的桂花树，是秋天到来的第一个征兆。大街小巷的馥郁香气无孔不入，风一吹就是一片窸窸窣窣的桂花雨，浇了过往的行人满头满脸。陈果常说叶修没情趣，在这种时候就显得特别明显了，每个H市人眼里都别样赏心悦目的金秋桂子，竟然被他感叹说要是有人密集恐惧还不得吓死。

这个秋天在H市人眼里平淡无奇，却在荣耀职业圈乃至所有荣耀玩家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叶修退役了。

在退役一次又杀回联盟——领着兴欣战队风风火火再夺走一个三连冠——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留下——的不要脸的叶修大神，终于真正意义上地退役了。

叶修的二次退役显然比第一次要隆重许多，少了的只是第一次沉闷压抑的气氛。这个不修边幅的家伙难得穿得一身正式亲自出席发布会，他理理袖口，抚平前襟的皱褶，对着摄像机露出一个在陈果强制要求下练习了几百次的微笑，在观众及联盟主席都差点怀疑这货被冒名顶替的时候，说：

“就算拿个三连冠也能做荣耀第二人了，这门槛可真够低的，各位加油啊。”

卧槽！

这是看直播的职业选手们心中不约而同的呐喊。

黄少天更夸张，他直接从凳子上窜起来嚎了一句：“谁来收了这个老妖怪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叶修说完这句，又理理立领，貌似风度翩翩地回座位上去了。

接下来的发布会被主持者尽力拉回了正常的路线，当然，拿了六次冠军这种话题性很强的问题还是免不了被抛出。主持人很担心叶修又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所幸这次对方的下限收了收：

“前三次都是我的。”叶修笑，“后三次，有一次是我的。”

主持人很好奇：“那还有两次是？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人吗？”

叶修说：“还有两次啊，那就要感谢联盟的各位看在我年事已高的份上，把冠军拿来孝敬我了。”

看直播的职业选手们简直砸电视的心都有了。

唯一笑得出来的只有苏沐橙：“给自己留四次，他还真贪心啊！”

叶修的退役发布会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开始，轰轰烈烈地结束了。联盟里可能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景象：包括叶修粉在内看直播的荣耀玩家，都在一边笑得半死不活一边大骂叶修你不要脸。更别说还有什么离别感伤，那是只存在幻想中的东西。

联盟主席冯宪君在发表致辞时说：“他无疑是一个传奇。一个让你咬牙切齿永远比眼前一亮的时候多几倍，却无法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传奇的传奇。”

这对于如今三十岁的叶修来说，是一个十分中肯且高度凝练的评价。冯宪君本人对叶修的退役就很复杂：当他听说这位在荣耀里搅了十三年混水的大神终于打算金盆洗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想跳起来放鞭炮了；但冷静下来又想想，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遇到这样的选手呢？一个欠扁是真的，但对荣耀十年如一日的热爱也是真的，这样的选手？

退役了两年的选手张佳乐接受采访时说：“叶修这个人，他在你的方圆五十米内，你会浑身难受；十米内，你的手脚会不自觉地想要脱离束缚；五米内，你会发现世界上真有这么一种人，他的脸生来就是吸引鞋底和拳头的。但是，一旦联想到他现在加起来总共六个冠军的战绩，你会一边下不了手，一边更想下手。”

如今已是霸图队长的，全联盟最实诚的选手张新杰则表示：“我很高兴，他没有打算退役第三次。”

“和他打荣耀，你会知道你输在哪里。”蓝雨队长喻文州这么说，“你没办法打败一个拼命三郎。”

这句大概听上去像赞扬的话很快被蓝雨副队长黄少天驳回了：“我靠靠靠靠叶修你这个老妖精压榨完我们就跑好意思吗，有种就回来再PKPKPK……啊不我们队长说你还是别回来最好我也这么觉得，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那张虚胖脸，这么拼死拼活玩三年你就等着肾早衰吧你哼切呸！”

而此时看着电子竞技杂志特辑的当事人正无比悠闲地坐在桂花树下，啧啧发表着评论：“张佳乐还是这么自以为好笑实际上很没逻辑，张新杰……哎呀，他这话我喜欢，侧面烘托出了哥的英明神武；还有文州，他还是没明白其实是他手太残？”话音顿了顿，“最后这字太多，懒得看了，老板娘你拿去看吧。”

接着就被陈果大力塞了一块桂花糖糕：“要不要脸啊你，都三十岁的人了！”

“没呢没呢，”叶修嚼着糖糕口齿不清，“虚岁三十，正式的还有一个月，别把我最后这点青春抢走了啊。”

退役后的叶修没有立即离开，拥有十三年荣耀经验的他，即使退役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只是退役后的生活明显比退役前清闲得多，叶修每天这里看看那里逛逛，有问题就指点指点，没有就潜入网游操纵着君莫笑东奔西跑，跑得蓝河心尖子都是颤的：“大神你不会退役了又打算来虐我们吧？”

“当时不是收集材料等复出吗，”叶修笑，“现在嘛……最多偶尔抢抢野图？我毕竟还是兴欣的技术人员，你懂的。”

这有什么区别啊！蓝河欲哭无泪。

就这样过起了退役生活的叶神，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在H市的十多年都献给了荣耀，叶修到目前为止都没参观过什么景点、体会过什么风土人情，干脆一个人跑去湖上泛了个舟——然后被公园管理员以乱丢烟头为罪名罚了五十。听说这事后陈果简直是好气又好笑，大神的思维怎么就这么波诡云谲呢！

不过唯一令她有些烦恼的是，叶修至今没有表现过任何要回家的意思。

三年，又是三年。陈果简直有些同情大神那位孪生弟弟了。

这三年里叶秋一次都没有来过，连问候都没有。过年的时候叶修看着qq咦了一声，陈果也看见了，叶秋的签名栏里空空荡荡，一片白花花看得人心里发痒。

像个无声的讯号。

——不回来？那好，算了吧。

陈果不知道叶修的逗留是不是因为这个，但她觉得，既然是兄弟，就没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只要叶修说想要回家，叶秋总不能拦着不让他进门吧？最多不过打一架，也就和和气气收场了。

可叶秋没动静，叶修也没动静。

逛他的街，抽他的烟，打他的荣耀，悠闲自在得很。

陈果心里那个急啊。

急的当然不会只有陈果一个人。

从一个月前叶修退役的消息传出开始，这个月叶秋就没有一刻不坐如针毡。

退役了，那就该回来了吧？会先打个电话通知，还是直接回来？会偷偷摸摸地先叫自己出去，还是直接光明正大地回来？这些问题首先出现在叶秋脑子里，但是一天两天三天，七天八天九天……直到一个月，没有。

叶修依然没有回来。

一个月过去，叶秋实在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跑去荣耀论坛匿名发了个：“叶修你个没良心的！！！”

有人回复：“楼主是被叶神抛弃的怨妇？”

叶秋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和冲动，但群众对八卦喜闻乐见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他所能估量的范围。这个回帖一出，五花八门的评论立即刷开了，什么“荣耀大神不为人知的过去”，什么“荣耀大神竟是为游戏抛弃女友的负心汉”，甚至还有“我靠打游戏的宅男怎么会有女朋友”“叶修不是个gay吗”诸如此类的回复。

叶秋彻底傻眼了，身为商业大亨的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基层人民的疯狂。可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挽救一个几分钟内就被顶上了首页热门的帖子。

评论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如果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大概明天见娱乐报没什么太大的困难。这也没办法，群众的意淫总是往喜闻乐见的方向，大概不会有人觉得这句话的发出者是在以被抛弃十几年的弟弟的身份发出血泪交加的控诉。

叶秋胆战心惊地浏览着网页，他觉得，这肯定不是他所了解的世界。

一大片空白中夹杂着的一句话就在这时硬生生闯入眼帘，发起者显然是为了让自己在众多密密麻麻的评论里脱颖而出，这片空白刷了小半个屏幕，差点连他自身夹带的那句话都淹没过去。

我说，你至于吗。

ID是君莫笑。

论坛沸腾了！

清一色的“拜大神”“天啊我离大神好近”“我摸到了大神的鞋边！”以肉眼不可估量的速度飞快增长着，叶秋再一次刷新了他对粉丝的认知——显然他脑子里还没有脑残粉的概念——以及在粉丝表象下，围观人民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天啊莫非是真的！”

“叶神的秘密情人？！”

“你们看看叶神这口气！多无奈又宠溺啊啊啊！！”

叶秋被群众人民的想象力逼到没辙，但又不想直接说明身份，只好折衷了一下，也学叶修那样刷出一大片空白，回复：

“请别误会，我是男的。”

整个论坛好像诡异地沉寂了一秒。

“aaaaaaaaaaaaaaaaaa”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男的！用！怨妇！的口气！骂叶神！没良心！”

“我fdhbkgsshjobssyombsdjgstgjjfdhkpknf”

叶秋看评论看得焦头烂额，就在这时候，那一大片空白又出现了。

君莫笑：“你……能长点心不？我算服了你了。私信我个号码，我打给你。”

接着又是一条：“各位别误会，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关系，用我的名誉担保。”

叶秋虽然没理解他说的什么关系，但很快意识到：我靠被叶修那破名誉担保不就成了铁板钉钉的真事了吗！

他回了一句：就你那名誉也好意思说？！然后很不高兴地给叶修发去了自己的号码。

“有什么怨言不能直说？”电话接通时叶修的声音似乎带着笑，“败坏我名声呢？真绝。”

叶秋生气。这是能直说的话吗！他都忍了三年，根本不想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自己的急切，没想到随便发个帖都能让意图昭然若揭——谁知道叶修也会看那个版块啊？！

“想我回来了？”叶修的语气游刃有余。

叶秋憋了很久才说：“……你都退役一个月了。”

“都十三年了，还怕一个月？”叶修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不过我说啊，你是真忙到连过完这一个月是什么日子都忘了？”

“啊？”

“生日。”

说完叶修又补充道：“我们俩的。”

……不是他说，叶秋还真忘了。

十五岁前的生日都是两个人过，叶修抢蛋糕抢蜡烛抢礼物，叶秋气得直哭，刚哭完就被叶修用奶油糊了个大花脸，最多就得到一支生日歌做安慰；十五岁后的生日是叶秋一个人过，吃蛋糕拿玩具收礼物，久而久之觉得没意思，加之那几年精神道德建设母难日的积极宣传，十八岁之后，干脆就不再过了。

反正没人唱生日歌，也没什么意思。

叶秋显然对这个很突然的关键词提不起兴趣：“所以呢？”

“所以，送我辆车呗大老板。”

“……你要车干嘛？”

“无聊的时候出去兜兜风吧。”

“……”

“噗。”

叶修笑了。

“你怎么……唉。那些老头子都没觉得你智商不太够？”

“滚！！！”

叶修夸张地叹了口气：“看报纸了吧？我那么拼命三郎，究竟是为了谁啊。”

“……”

“来H市吧，明天。”

“……我靠你有毛病吧？！”

“哎呀不说了老板娘催，先挂了，明天见哈。”

叶秋和回到桌面状态的手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然后不甘不愿地转身，新建网页，搜索了去H市的机票。

第三次来H市，叶秋已经对叶修不接机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与此同时，对于三次都屁颠屁颠跑来的自己，叶秋也不想再发表什么看法了。

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到上林苑，车窗外飘散的都是桂花很好闻的香味。H市的确是个不错的城市，就风景和居住环境这一点看，真是没得说。叶秋本来就是工作期间请假跑来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定主意在H市玩几天再走，不然次次白跑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还只能带回一肚子闷气，太亏。

当然，前几天公司里一个排遣他去H市管理分部的提案，叶秋也是记在心里的。

上林苑的门口也种着桂花，星星点点的金白小蕊开了满满一树，风一吹就直往下落。叶秋很意外地在那片桂花树下看见了一个吞云吐雾的身影——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破坏公共环境的，除他哥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了。

叶秋拖着行李箱下车，鄙夷地看着叶修：“你就不怕物业管理部来找麻烦？”

“当然怕，所以你也真是的，怎么来这么慢啊，想看你哥被抓吗？”

“……”叶秋觉得开口指责他的下限就是个错误。

“走吧。”叶修吐了个烟圈，悠悠然往里走。

“你叫我来干嘛？”叶秋边走边问，“要是想说战队需要资助，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你送。”

“我不都说了吗，”叶修笑，“生日啊，陪我去看辆车呗？”

“……滚蛋！！！！”

“别激动，都三十岁的人了。”

“还真敢说，都三十岁的人了，捡捡你的脸皮行不！”

叶修为难地摸摸脸：“怎么，你还觉得我脸皮不够厚？”

“……”

“火候不够，继续加油啊。”叶修叹息，“不逗你了，拿着。”

叶修顺手扔出了什么东西，叶秋连忙接住，摊开手心一看，是把钥匙。

“B栋，17-3。”叶修叼着烟悠悠看天，“半个样板房吧，装修了一个月呢。”

叶秋顿了会儿才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送我房子，你是想和我比钱多？”

“当然不敢啦。”叶修看他，耸了耸肩，“而且，也不是送你的。房产证上是我俩的名字，你要一个人住进来我还不干呢。”

叶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叶修继续叼烟看天：“搬过来住呗，给你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离家出走的机会。”

叶秋抬头看看叶修，叶修也将目光移了过来，瞅着他笑。叶秋被他看得特别难受，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发不出声干涩涩地疼，整个面部表情放在十三年前是一定会被礼仪老师骂僵硬的那一种；他又去捏那把钥匙，金属的，被人握久了不是很凉，就是硬生生地硌着他的手掌硌着他的心。

十五年了。

已经十五年了，他想。

一年可以生疏一个人，五年可以模糊一个人，而十五年呢，足以忘记一个人。他的名字，他的相貌，与他有关的悲与喜爱与恨。但遗憾地是，叶秋可以用十五年从记忆里删除一个昔日的亲密好友，也无法忘记一个每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能想起的人。十五岁那一整年叶秋有多讨厌叶修就有多讨厌镜子，他很想把这个人的存在从自己的生命里抹消，也许这样就能让他勉强背负起那些本来不该他一人承担的东西，可他没办法做到。

和他有着相似的脸，流着同样的血，这样一个人。

没有办法忘记。

叶秋恨过叶修，在最初的那三年。少年的恨意来得毫无端倪又汹涌澎湃，就连逐渐消了怒气的老叶都不想再拿叶修怎么样了，叶秋对叶修的恨意也丝毫没有减少。恨他甩手将整个家庭的重担扔给了自己，恨他可以干脆决绝地抛下那么多，也恨他把自己归入了“那么多”里的一部分。

后来他无奈了，不恨了，因为没有心思去恨了。叶修的离开让叶秋没有再生起过离家出走的念头，这个家需要他。他不是叶修，无法在面对双鬓发白的父亲严厉却苍老的眼神时开口说不。

直到他终于从一个永远都在被哥哥欺负的小屁孩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这个时候，他彻底不再恨叶修了。

他看着叶修在联盟里风风火火拿下一个又一个的冠军，感觉很开心。

叶秋终于知道真正应该属于自己的是什么，他不可能带着抱怨和痛恨过一辈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叶修是并肩的。一半是理想，一半是责任，没有谁能说哪条路更好走，也许冥冥之中他们始终在相互扶持着这一切。

当然成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叶秋也意识到，反正叶修是要退役的，这几年就让他爱怎么玩怎么玩吧，接下来的帐他们慢慢算。

叶秋打开了自己设置给自己的笼子，就像五年前他和叶修在那个夜晚达成的无声的共识。

他要等，等这个和他纠缠了二十多年、也许还要接着纠缠下去的人，带着一身荣耀，回家来。

叶秋看着他。

……十五年了。

就像十五年前叶修总有办法把他哄得服服帖帖一样，十五年后的叶修，比十五年前不是狠了一点点。

叶秋捏着钥匙，想起联盟里似乎有过一句话：战术大师的心都脏。然后他又想起那本荣耀特辑上退役选手张佳乐的发言，突然觉得他说得特别正确。

“这个礼物怎么样？”叶修说，“不过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早上就得带早饭回来啊，我不会做早饭的。”

叶秋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看，叶修感觉自己都快被看出个洞来了：“干嘛？你不是要来这边管分部吗？……哦这个，我跟人事管理部的老王还有点联系，才出来那阵他还借过我钱。”

“干嘛还是不说话？”叶修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太感动了？快哭了？”

“……混账哥哥！”

叶修堪堪接住对方砸到脸上的拳头，一颗心悬上去差点没能掉下来，“干什么呢你这死孩子！年纪大了心脏不好懂不懂……哎你这拳力气不小啊还真打算让你哥破相？”

“我和你一样大好么，干什么倚老卖老。”叶秋低着头没好气。

“行了行了这儿人看着呢，”叶修拍拍他的背，“回去再哭啊，乖。”

再次迎面而来的拳头这下真让叶修无奈了，幸好他反应还算快，不然这一拳非得打出鼻血不可。他只好假装没看到总经理有点红的眼眶，哄小孩一样拉着他往回走，就像二十年前的午后，叶修拉着被篮球砸中哭花了脸的叶秋回家去，融在一起的影子长长地留在地上。

“回家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