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卧底（6-8）
本来只是想写个段子爽一爽………………
*瞎掰有 bug请指出…………
6
这是喻文州入住新居的第六个晚上。
传说中的楼上住户神龙见首不见尾，白天他总能听见楼上有人走动，却从不见有人来解决他屋子的漏水问题。托隔壁的圆框眼镜去问过几次，回应无一不是“再等等”“就快了”，而当他抽空自己主动上楼去敲门的时候，房主人却又恰到好处地没有在家。
黄少天多次打来电话催促他自己请修理工上门，一个房子整天滴水闹心不说，睡觉的时候听着还怪吓人。喻文州倒是不着急，把圆框眼镜原话照搬：“再等等吧，就快了。”
这一等就是六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第六天晚上十一点喻文州照常上床，打开台灯，接着读这几天正在看的一本犯罪心理学。不远处厕所里的滴水声依然清晰无比，伴随着书页翻动摩挲出的轻响。
滴答、滴答。
滴答——
一滴水重重地滴了下来。
滴答。
水滴声有片刻停顿。
喻文州拿出一支铅笔，随着水滴声在书页上空白的地方轻轻点了几下，然后写下一个“F”。
是摩斯密码。
大概三秒后，水滴继续落下。长短不一，富有节奏。
L——O——O——R——
Floor。地板？
“……拜托，我们组又不是搞拆迁的，怎么每次这种活都叫我们来！”
张佳乐一边指挥着几个警察撬地板，一边愤愤不平地对喻文州说道。
这天是周末，他难得有一天休假时间，大清早还在被窝里做自己拿了业绩第一的美梦呢，就被卢瀚文饱含着少年朝气的夺命连环call从家里一路炸到了喻文州的新公寓。他以为对方有什么拆弹之类的工作需要他帮忙，结果一问又是撬地板——他们重案一组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帮其他组撬过地板拆过楼了。
“本来想叫韩队，不过他和张副队前几天出警了，只好找你帮忙。”喻文州微笑。
“黄少天呢？怎么不叫他来，最近也没见着他人啊。”张佳乐气鼓鼓地蹲下来，检查着每一块疑似空心的地板。
“他有其他任务，最近不在。”喻文州还想说什么，被卢瀚文元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
“队长队长队长！我找到啦！”
“你们组真是青春洋溢活力四射，”张佳乐捂住耳朵，“好好教孩子行不行，别让黄少天把他给带坏了。”
喻文州接过卢瀚文递来的手机——看款式似乎是几年前的产物。这个手机是在客厅靠阳台一侧的地板下找到的，大小正好和地板下挖出的四方空间契合。挖出的空心处理得很干净，只能推测离挖的时间还没有过去太久，但不能准确知道具体在什么时候。
他按下开机键，屏幕微微发亮，看起来还有电。
默认背景，没有下载任何应用。喻文州点进信箱，里面还有一条短信，收件人的号码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自己的号码。
三周前，慈善晚会当天下午。
这几天重案组没有什么大案子要办，工作比较轻松。徐景熙最近刚结束对一个抢劫案嫌疑人的监视，一向温和好脾气的他也忍不住吐槽这个嫌犯实在恶心至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蹲在家里吃外卖和泡面，不洗澡也不打扫卫生，他可以从高倍望远镜里看见对方几天前吃剩的披萨上爬过的小强——然后这块披萨被嫌疑人甩了几下放进嘴里。
好在坚守到第五天嫌犯终于露出了一点转移财务的端倪。他连忙报告给喻文州，对方仔细看过录像后果断吩咐小组秘密出动，成功抓住了嫌犯和他的接头人——那个这几日来天天卖给嫌疑人泡面的副食店老板。
徐景熙说心好累感觉再也不能好好监视了，郑轩满脸同情地安慰他，这还不算糟，你不知道上次我跟踪的那个分尸狂魔……
停停停！卢瀚文捂着耳朵大叫。
喻文州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他正在分析黄少天从Y市发来的情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收到短信的提示。
——“七点，华义。”
时间、内容、收发件人，分毫不差。
喻文州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从他新公寓地板下挖出的手机——至少它目前代表的号码——就是三周前这个匿名人士用来向他爆料的那一个。
机身擦得很干净，找不到任何指纹。喻文州让徐景熙查找号码来历，发现大部分信息都被人故意封锁了。
徐景熙顺便在电话里提起了喻文州上次让查找的那个空号，他发现那个号码曾被转手多次，最后一个使用者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年轻女孩，她表示自己几天前刚掉了手机，为防有人恶意消费，她去注销了号码。但因为当天有事，正式注销时离手机遗失已经过去一整天了。
喻文州突然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掉的事。
他连忙让卢瀚文去楼上那家敲门，这次房主人总算在家，但他们却被告知——就在今天早上，现在这位房主人刚办完交接手续，租下了这间房。
线索很多，但都没有用。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亮。
喻文州低下头，点开这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九点半，桥头。”
7
桥头酒吧是Z市一家有名的gay吧。
头顶上的灯光随着快节奏的舞曲闪烁不停，明明暗暗打在黄少天脸上，模糊地照出他此刻五彩斑斓的脸色。老实说他对gay没什么成见，毕竟在认识叶修这两年的磨练里他早就习惯成自然，如果有需要他甚至可以完美无瑕地出演一个小基佬——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在gay吧被别人摸屁股。
叶修去拿饮料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被好几个人搭过讪，绅士的尚且可以礼貌拒绝，像面前这样没说几句就贴身上来蹄子不安分的他实在按捺不住将对方一枪爆头的冲动，但叶修再三要他保持冷静不要惹事，黄少天最后还是没有动手，只是狠狠甩开了对方。
但那人似乎把他的拒绝当成了情趣，不仅没有离开，反倒腆着脸继续凑了过来。
……冷静个屁啊冷静！
眼见那人又伸出手来——这一次目标对准的是他的腰——黄少天的右手在衬衫下摆虚虚掩住的地方按住了枪柄。
下一刻他的腰就被人搂住了。
紧接着黄少天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伴随着面前这人杀猪般的嚎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叶修正一手揽着他一手把那人的手腕折成极尽扭曲的姿势，同时附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下次搭讪之前先搞清楚对方有没有男朋友。”
搭讪者捂着手腕屁滚尿流地跑了，叶修这才转头看了黄少天一眼：“让你别惹事又不是让你别动手，他想摸你还真让他摸啊。”
“给你个英雄救……英雄的机会啊！”黄少天贴近他的耳朵吐气，落在旁人眼里仿佛情人耳语，“所以这就是你代替他摸我并且自称是我男朋友的理由？”
冰凉的金属质感抵上腰侧，叶修识趣地松开他并举起了手。
供货人称最近生产了一批新毒品，先提供部分样品试行，约定九点半在桥头酒吧交易。如果利润可观，黄少天和叶修会被派到巴西接手剩下的货，这将是他们上司之间的最后一次合作，在此之后他们的搭档关系（如果有的话）也将就此结束。
在等待时间里黄少天吐槽了不下十次供货人和叶修相同的品味，碍于酒吧的特殊性质他不能像平时一样在吧台喝着小酒任由妹子暗送秋波，只好和叶修伪装成情侣——黄少天说好像情侣也不会一起来这种地方吧？叶修表示那我们演看对眼的饥渴男男也行，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枝玫瑰来勾搭你。
我特么是你一枝玫瑰就能勾搭走的？！黄少天态度冷硬。
叶修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枝玫瑰，递到他面前：试试？
“…………”卧槽你还真有啊！
黄少天接过玫瑰在指间转了一圈，还想再损他几句，抬头却发现叶修正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出现在视野里时，黄少天终于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解脱的表情。他向吧台要了一杯龙舌兰，往黑色礼帽所在的方向走去，叶修紧随其后。他虚揽住黄少天的肩膀，在经过人影暧昧交织的舞池时突然低声对他说：
“干完这票你有没有金盆洗手的打算？”
黄少天目不斜视，但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这条路凶险，而且以你的性格，还是做个警察比较合适。”
“什么鬼，你莫名其妙啊。”
“我们这不是快拆伙了吗，关心一下即将成为前任伙伴的现任伙伴的前程。”
“你这绕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放心吧肯定是锦绣前程。这么说起来你有什么打算，继续打工还是退隐？不过你的底要洗白可挺难啊……”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黑色礼帽面前，因此黄少天也没有听见叶修的回答。他隐约觉得叶修的话有些不对劲，不如说整个晚上叶修都不大对劲，他可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来劲儿地撩过自己……更不用说在这时候突然提起这样的话题。
是多心吗？
黑色礼帽对他们报以绅士的微笑，将手中中等大小的铝制手提箱轻轻放在桌上，拿起冰水和黄少天碰杯。三人依次入座，此时时钟指向九点二十七。
双方在短暂谈话后达成共识，黄少天表示如果一切顺利钱会在两天内汇到对方账户，黑色礼帽也很客气，打开了手提箱供他们查看。手提箱里是几盒高档茶叶，黄少天听上司介绍过，这种毒品和茶叶外形极其相似，混在一起难以辨认。
“没问题的话，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黑色礼帽颔首。
叶修与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黑色礼帽笑了笑，合上手提箱递了过来。黄少天伸手去接。
——不对！
叶修连忙去抓黄少天的手臂，没想到对方反应更快，侧身躲开了那把从手提箱密码栓处刺出的尖刀，同时反手抓住黑色礼帽的胳膊用力踹向他的腹部，在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后迅速掏出手枪上膛，砰砰开出两枪，可惜由于身形不稳只打中了对方的腰部。
装消音器是个好习惯，周围还没有人从沸腾的舞曲中辨认出这边的混乱。但叶修发现黑色礼帽似乎并没有打算逃走，而且对目前处于围观状态的他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他从手提箱上抽出那把刀，再次向着黄少天直直冲去。
——他的目标只是黄少天，而且，杀手不止他一个！
在附近晃了许久的酒保、一高一矮两个跳舞的男人、以及刚才黄少天的搭讪者之一，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和枪，一齐冲了过来。
不过忽略叶修的存在或许是他们今天行动失败的最大原因。黑色礼帽冲向黄少天的动作被叶修踩向他腹部的脚和那颗冲向他手腕的子弹卡在了起身那一刻，下一秒他在自己的惨叫声中被一脚踹起来抓住后领，迎面撞向了往这个方向赶来的酒保。
“老叶，你搞定那两个！”
黄少天的武力值足以对付持刀近身的人，但他很难在这种四面楚歌的环境下不吃一个枪子儿。叶修开枪爆了酒保的头，高个男人紧接着冲上前，搬起一个玻璃桌，用力往两人的方向砸了过来。他们所在的角落过于狭窄，避无可避，叶修被迫向飞在半空中的玻璃桌开出一枪，碎片四溅，在他脸上擦出几道血痕。
这下动静可大了。
周围人群一片惊呼，有人甚至掏出手机想要报警。但接下来他似乎没这个必要了，一声枪响砰地炸开在酒吧之中，警察从门口涌进来，枪口纷纷对准了这个混乱的角落。
黄少天脸色很差。
原本这几个小喽啰很快就要被他和叶修解决，但莫名出现的警察和这突兀的一枪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迟疑间那个与他缠斗的矮个男人突然抓住了他的双臂，紧接着一把匕首自背后穿过了他的肩膀。
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听着都疼。
黄少天咬牙解决了面前的矮个男人，回头发现偷袭他的搭讪者已经被叶修在太阳穴处开了个洞，左胸上还插着一刀，这把穿过他肩膀的匕首大概是这位老兄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搏了——那又怎么样？黄少天忍痛掰开对方的嘴，砰砰接连数发子弹，一片血肉模糊。
“……抱歉，”叶修表情有些复杂，“慢了一步。”
“道什么歉啊！”黄少天一把拔出匕首扔在地上，掏出随身带的药粉洒在伤口处，接着拎起桌子上的手提箱，“走！”
两人跳窗翻出酒吧，身后一群警察紧追不舍。
黄少天的伤口没有止住，鲜血染红了药粉，汩汩往外冒。叶修干脆扯下领带给他草草包扎了一下，捞过他另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连提带拎地拖着走。黄少天嘴唇发白，气息还算稳，指了一条隐蔽的小路，要叶修带他在里面暂避一会儿。
“这里躲不了多久。”
“我知道，……我次奥！”黄少天被叶修放下来时扯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五分钟就够了。”
叶修点点头没说话。
见叶修这个反应，黄少天也猜到他在想什么，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吧，这些杀手是我老板派来的——准确的说是我表面上的老板。我真正的上司你也见过，就是那个房地产大亨，我们都管他叫龙叔……啊对，他没死，那是一场戏。”
“不过我还是被老板怀疑上了，而且他动了杀心，可惜雇杀手的时候被我发现，就等着反将他一局。这时候估计他已经被龙叔解决了吧，哈哈——唉哟我次奥好疼……”
叶修按住他不让他乱动：“你到底是打了几份卧底工？”
“两份啊，酷吧！”黄少天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就是不好意思瞒你也瞒了挺久啊！”
“你是该不好意思，要不是哥反应快，你现在该死透了。”叶修看着他手上的手提箱，“那这是？”
“这是真的，其他也都是真的，差别就是我换了个老板。不过估计他没想到你会动手，毕竟惹麻烦……”
“……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来这里。”黄少天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
叶修的眼神在夜色中不甚清晰：“知道我们今天行动的有哪些人？”
“就你我，龙叔，我俩老板，还有……”
黄少天声音一顿，他听见路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叶修显然也听见了，他看了看黄少天的伤口，又站起来往路口方向望了一眼。
“还要多久？”
“最多两分钟。”
“行，”叶修转身往路口走去，“哥去引开他们，你回去好好养伤。”
“啊？等等……卧槽老叶？？老叶！叶修！！”
8
出了特殊事故，桥头酒吧不得不提前打烊，连带着这一条酒吧街都一片一片暗了下去。
喻文州带着几个警察跟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陷入了一片夜色之中。他知道对方跑不远，这里没有什么明显的代步工具，而且其中一人身上似乎有伤。他派郑轩分出一批人手出去搜查，自己则留在酒吧门口观察四周情况。
嘀的一声，是短信提示。
喻文州掏出了那个发出响声的手机——正是上午在他的新公寓挖出的那一个。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内容只有短短一行。
“地下车库见，你一个人。”
所谓的地下车库实际上已经荒废很久了，酒吧街的老板们自己出资修建了一座新的车库，旧的这个因长期漏水早已不能使用。车库里满是潮湿的空气，灯丝受潮老化，使得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喻文州留徐景熙在酒吧外注意情况，独自来到了这座废弃的地下车库。他知道这个匿名人士不打算伤害自己，但暂且还没能猜出对方约他见面的目的。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左转进门。”
他依循短信指示，经过一片空旷的停车场，绕过几个积水的坑洼，果然在左手边发现一扇门。进门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他借助手机的光走了一段路，一个男人突然从尽头拐角处转了出来。
“……是你？”
喻文州没有和对方正面打过交道，但他见过男人的资料。三周前慈善晚宴上那起枪击案，徐景熙通过多方调查最终确定的嫌疑人，却在郑轩审问时因提供了不在场证明被无奈放走……
他听郑轩和黄少天吐槽这个男人很多次，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场景下见到他。
“是我，喻警官很惊讶吗？”叶修点燃了一支烟。
“是挺惊讶的。”喻文州点头，“这里空气不太好，不建议你抽烟。”
叶修哦了一声，倒是很顺从地把烟掐灭了。
“不问问我找你来干什么？”
“我想先知道你给我的信息是为什么。”
“这话不该你说啊，”叶修笑了，“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想说，你是魏老大手下的卧底之一？”
“建议你去掉手下这个形容。”
“我会考虑。”喻文州调出手机里的短信，“也就是说，出租房子的人和提供消息的人，都是你？”
“是啊。”
“那用漏水告诉我地板下有东西的？”
“那是我找人做的，不过你别想着找他了。”
喻文州沉吟片刻：“我似乎没办法完全相信你。”
“没关系，我理解。”叶修说，“如果你想看我和老魏的合照，改天寄给你收藏。”
“我会给你地址。所以，你现在叫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再透露个情报给你。”叶修捻着手里熄了火的香烟，“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
“你先说说看。”
“你有没有怀疑过黄少天？”
TBC
ps：喻队捡到的手机是国产机，超长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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